當紙張不再是生活的必需品 手工造紙將何去何從 古樸技藝淹沒于時代洪流

• 2018年9月21日 YaoEnHua來源：中國紙網 760 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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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8-2023年新型紙張增強劑行業(yè)深度分析及發(fā)展趨勢研究報告

  新型紙張增強劑研究報告對新型紙張增強劑行業(yè)研究的內容和方法進行全面的闡述和論證，對研究過程中所獲取的新型紙張增強劑資料進行全面系統(tǒng)的整理和分析，通過圖表、統(tǒng)計結果及文獻資料，或以縱...

讓瀕臨消失的傳統(tǒng)技藝活下來是造紙人和遺產保護專家共同面臨的難題。目前,學術界特別強調對“非遺原真性的活態(tài)傳承和傳習,對那些依然“活”著的手工紙技藝來說,現代新工藝、新設備究竟能不能用?怎么用?有沒有一個“度”的限制?

造紙是中國四大發(fā)明之一,至今已有1900多年的歷史。在造紙業(yè)飛速發(fā)展、人類文明高度發(fā)達的今天,手工造紙作坊早已銷聲匿跡,但其印記仍然依稀可循。

上世紀八、九十年代前,在高青縣青城、木李一帶,有不少村民借當地的蠶桑資源開辦造紙作坊,沿用最傳統(tǒng)的手工工藝生產毛頭紙,用來包裝水果、蔬菜,出口國外。由于紙張綿軟,拉力大且環(huán)保,很受客戶歡迎。直到20世紀末,手工造紙由于工序繁雜、效率低下、利潤薄而被時代淘汰。

讓瀕臨消失的傳統(tǒng)技藝活下來是造紙人和遺產保護專家共同面臨的難題。目前,學術界特別強調對“非遺原真性的活態(tài)傳承和傳習,對那些依然“活”著的手工紙技藝來說,現代新工藝、新設備究竟能不能用?怎么用?有沒有一個“度”的限制?

其實,就中國造紙發(fā)展史來說從材料、加工技藝、過程處理到設備設施,升級與變革是一直在發(fā)生著的。我們看到漢代出土的古紙是那么粗糙保持了蔡倫造紙法的原貌,包括使用弊(壞)布、舊麻頭、破漁網、樹膚(不知具體種類的樹皮)原料,以及我們現在還沒搞清楚的工藝與設施等等如果沒有歷代造紙人的持續(xù)革新,后來怎么可能不斷誕生那么多精致美五彩繽紛的中國紙呢?

核心問題在于:第一,變革是緩緩進行的?還是劇烈發(fā)生的?第二,變革是否會對核心工藝產生顛覆性的變化?當前,由于工業(yè)化與信息化進程尤為猛烈,傳統(tǒng)手工造紙采用“新工藝”新設備”的合規(guī)性與邊界問題比較突出。以核心工序“抄紙”來說,目前正出現由傳統(tǒng)的手作抄紙工藝,到吊簾抄紙工藝、噴漿抄造工藝,再到小型滾筒造紙工藝……智能化工藝的探索、演化趨勢。之所以有這樣的變化,關鍵在于,傳統(tǒng)手作工藝大范圍后繼無人、效率提升慢和可比經濟性差這三大壓力幾乎同時到來。在我們對十余個省區(qū)的調查中,幾乎所有造紙廠與造紙戶都面臨年輕一代不愿繼承手抄造紙祖業(yè)的困境,包括全世界最大的手工造紙企業(yè)—有1300名員工的中國宣紙股份有限公司。

再看另一核心工序“制漿”,由于效率與勞動付出的巨大差異,從手工,到畜力+水車,再到機械打漿機,幾乎已是不可挽回的替代進程,除了出于技藝純粹性保護的目的.很難有其他理由要求造紙工匠和紙坊老板堅持不用打漿機。我在四川調研時遇到一個很經典的案例:涼山州會理縣云甸鄉(xiāng)的手工竹紙生產已有600余年歷史,2010年入選省級“非遺”保護項目。2012年前,4個造紙村有造紙戶600多戶,然而,2014年1月,他們已全部改用小型造紙機,生產最低端的祭祀用的竹紙。生產量幾何級數放大,村民收入跳躍式上升,手工造紙的傳承卻完全中斷,僅僅兩年已一戶不剩。焦慮卻又無奈的會理縣文化館(“非遺”保護項目的責任單位)只能花錢購買套手工造紙設備,放在館里以備不時之需。

當然也不乏令人振奮的變革故事:2015年11-12月,史無前例的“三丈三”宣紙在中國宣紙股份有限公司誕生。“三丈三”,即紙張尺寸為1100cm×330cm,需要99個造紙工人配合完成:抄紙時,巨大的紙簾用繩子掛在鋼梁上44位技藝嫻熟地抄紙工在指揮號子的協(xié)調下,操作紙簾成撈紙工序;8位輔助技工拉緊繩子將紙簾豎起,通過龍門吊車,護送紙簾到達上帖區(qū);8位牽紙工騎在木梯上從兩邊到中間將濕紙一張張揭下送往曬紙區(qū);火墻旁,各有6個紙工從上、中下三個方位,用紙刷將濕紙刷上火墻。整個過程,堪稱傳統(tǒng)技藝與現代工業(yè)手段的完美結合。

目前,雖然對手工造紙原生技藝文化生態(tài)保護的看法還見仁見智,但演化或替代已是手工造紙行業(yè)的趨勢實際上,在手工造紙的重鎮(zhèn)—日本和臺灣,純粹手工抄造的比例也已經非常低。2016年,我們組織考察團赴日本調研和紙,從當地和紙行業(yè)協(xié)會了解到,全日本用純手工方式造紙的從業(yè)者只剩約200人,其中最大的紙坊不超過20人。臺灣的情況也與之類似，不超過20人。臺灣的情況也與之類似全島仍然保持用手工技藝生產的只有5家手工紙廠,也幾乎都是吊簾與噴漿+清一色打漿機紙漿,規(guī)模最大的長春紙業(yè),有60多個不用造紙機的紙槽其中只有4個手工抄紙槽,其他均為噴漿和吊簾。

也有人問我,像數字化設計與制造、3D打印、智能機器人之類的新工具和新方法,有可能被引入手工造紙行業(yè)嗎?從“非遺”原生態(tài)保護的原則和立場來看,這顛覆了“手工造紙”的技藝描述方式,很多人覺得完全不能接受。但不可回避的是,新技術革命正覆蓋性地顛覆無數技術與技藝領域并開始影響傳統(tǒng)工藝行業(yè),比如數控設備對木雕、石雕行業(yè)的普遍沖擊。就紙業(yè)來說,國內代表性手工造紙企業(yè)和智能技術研究開發(fā)機構,已經在商討機器人抄紙的合規(guī)性與技術可行性。也曾有設計師舍棄傳統(tǒng)竹簾抄紙做法,采取3D一體成型方式,用傳紙漿直接制作燈罩,再晾干、染色。這樣做出來的紙燈燈罩沒有接縫,光線溫和,體量輕盈。至于高新技術引入中國手工造紙的“度”與“時”的問題,確實可能會出現令人心憂的負面影響,但因噎廢食似乎不是優(yōu)選之法。因為讓諸如手工造紙這樣的傳統(tǒng)工藝完全獨立于新技術革命之外的保護思路,真正實現起來,恐怕很難。

古樸技藝淹沒于時代洪流

時光荏苒,隨著社會的進步和發(fā)展,受現代工業(yè)造紙的沖擊,手工造紙因勞動強度大、生產效益低、工藝落后、產品銷路差,加之成本高、工藝多,市場越來越小,傳統(tǒng)的土法造紙也漸漸從人們的記憶中遠去。牛明濤夫婦也因形勢所迫,從前年起也不得不轉行,外出打工干起了木工?！岸κr期,木李鎮(zhèn)有三分之一的村從事手工造紙業(yè),但造紙賺不了大錢,又苦又累,現在年輕人寧愿外出打工也不愿干這個。如今已經蹤跡全無,只有極少人家還保留著這些造紙的工具,也算是當個紀念吧。”牛明濤充滿感傷地說。

過去的老造紙作坊已不復存在,青城紙業(yè)社會抄紙的老師傅,健在的也所剩無幾,唯一能見證的是那些厚重的石碾、斑駁的斷壁石灰墻和墻上晾曬的痕跡。然而,在時代前進的洪流中,隨著古樸的文化技藝逐步被先進機械化取代,牛明濤的傳統(tǒng)手工造紙術僅僅是急需“搶救”的民間文化遺產的一個縮影。面對文化遺產生存環(huán)境日漸惡化的現狀,民間文化扶持、保護、傳承等工作,任重而道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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